每年诺贝尔文学奖都是大家关心的热点话题,并且是N个西方国家博彩公司热点项目。
今年也不例外,大家呼声最高的主要有两个文坛巨匠,两位都为大家所熟知:一位是陪跑了多年的村上春树,一位是社会精英层代表的米兰.昆德拉。其中米兰.昆德拉已经92岁了,错过了今年,永远错过的可能性就更大了。
诺贝尔文学奖之所以受博彩公司欢迎,因为他经常不按常理出牌。纵观多年的得奖者,大热获奖的机率并不高。
通宵等结果的世界文学粉们很多没有等来想要的结果。村上春树依然陪跑,米兰.昆德拉还要承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。
2020年10月8日19时揭晓的诺贝尔文学奖,来自美国的女诗人“露易丝.格丽克”获奖,理由是“因为她那无可辩驳的诗意般的声音,用朴素的美使个人的存在变得普遍。”
诗歌在式微多年以后重新获文学界青睐。与人类生存环境的变化有很大的关系。众所周知,2020年,全球新冠疫情横行,无数个国家遭受了近乎灭顶之灾,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贫困国家,无论是精英阶层还是贫困阶层。每个国家都倾其国力试图与疾病对抗,但无论是查找成因还是研究疫苗。至今都没有定论,也没有研究出确定的快速有效的治疗方案。
很多人认为这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惩罚,人类的高速发展,罔顾自然规律,忽略自然法则,甚至想用人类理性的思维方式去改变自然。
如果说污染、砍伐、杀戮、城市盲目扩张还只是上世纪简单原始粗暴的方式;现代人类开始以基因改造、克隆代码、各种动植物人工嫁接与杂交等各种方式,从根源上扭转自然界的存在方式,让所有动植物按人类需要的方式生长。
时至今日,我们能让水稻田产出以往100倍的产量、能让野猪和家猪杂交出7百斤以上的优质肉猪、能让肉牛严格按照M级分类成长出20个等级的肉质、能让南瓜长出比人还大的果实……
这一切的一切,让人类倍感骄傲,并相信按人类发展的速度,人类或能与自然和谐发展。
自然其实有自己的脾气,与其把自然称为“他”,我更想把自然称为“她”。她与女性的脾气极为相近,她大部分时候非常温柔且理智,愿意服从你的安排,也愿意听取你的道理。甚至毫无条件地给予你丰厚的回馈。
当然,这一切,都建立在你和她相爱的基础上。一旦这个基础被撼动。结果会超乎你的想象。
她不再听取你的道理,她不再按你的安排行事,她蛮横无理,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摧毁你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。
地震、山火、气候异常、大型海啸……
这是她天生的暴脾气,你不知道她何时发脾气,更不知道她脾气会发多大,更不知道她是否会因为哪一次暴脾气就会与你同归于尽。
如果说这些暴脾气可怕,更可怕的是她实施的冷暴力,土地沙化、生物灭绝、瘟疫流行……这是逐步的,蔓延的,可见的又无法避免的慢性伤害。
人类仿如初婚的男性,野心勃勃地想改变另一半。方式从简单粗暴到深层异化,自以为可以让对方按自己的规则行事,却发现对方一旦反噬,力量竟如此强大,方法竟如此多样,而自己却如此软弱无力。
自然,可以是阴柔的、灵动的、娇美的、温顺的;也可以是扭曲的、疯狂的、肆虐的、野蛮的。
这次大疫情让人类意识到,大自然不是理智可以论证,也不是模型可以推演,更不是经济发展可以规划。我们最好的方式是与之和解。
感恩她的馈赠,接受她的脾气,珍惜她的温柔,抚平她的暴虐。我们要尝试了解她,就如尝试了解一位自然质朴的女性,像诗一样读她,像诗一样感受她。
我们来感受一下这位诺贝尔奖女诗人的诗风:
花园
露易丝·格丽克
我不愿做这事了,
我再看下去要受不了——
在花园里,明亮的雨中
那对年轻夫妇正在种下一排碗豆,仿佛
以前从没有人做过这件事,
这巨大的困难还从来没有人
面对、解决——
他们看不见他们自己,
在新泥里,开始
没有远景,
他们身后,浅山淡绿,花团锦簇——
她想停下来;
他想继续做下去,
做到结束——
看她,正抚着他的脸颊
表示停战,她的手指
带着春雨的凉;
在细草里,紫色的番红花炸裂——
甚至在此,甚至在爱的初始,
每次她的手离开他的脸
都成为分别的意象
而他们认为
他们可以随意忽略
这种悲哀。
我在这首诗里,读到了自然,读到了爱的艰难,爱的伤痛,而这里的人与自然都是残缺的。残缺的人与自然碰撞爆发出丰满的张力,矛盾之处是最深刻的魅力所在。少年的她曾经饱受厌食症的困扰,肉体的痛苦却带给了她对事物独特的视觉,读她的诗像体会自然与灵魂的交融。双方的残缺却成就彼此的圆满。
无独有偶,我国有另一位女诗人的作品也能带给人相似的美感,就我看来,她的语言甚至比“露易丝.格丽克”更富感染力,她的名字叫——余秀华。
一颗玉米籽在奔跑
余秀华
快过一场秋风,快过一列火车
快过玉米棒子的追赶
不能阻隔于河流,和鱼的汛期
不能耽误于山坡,和一场红枫的事故
不能在一阵雁鸣里徘徊
是啊,这么小
世界多么大
要赶在天黑前跑到生命的另一头
要经过秋风的墓穴,经过雪,经过春天的疼
一刻不能停,一刻不能停
经过城市,经过霓虹和海水一样的失眠
经过古堡,和玫瑰的死亡
它时刻高举内心的雷霆,最朴素的一粒金黄。
同样立足于自然,写生存与死亡,将朴素的生活日常融入亘古的大论题。余秀华的笔下摆脱了最容易束缚诗人的历史的沉重感与虚无感。
实实在在,又真真切切。既渺小,又宏大。既肉体,也灵魂。
与露易丝.格丽克相比,余秀华的残缺是更严重的残缺,这残缺于她的作品而言,或许是一种提升。
正如我上文提到的那样,大自然也是残缺的,或者只有残缺的生命能深入地与自然和解。
在这个喧嚣的时代,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年轻人在读诗,还有多少年轻人旅游是为了欣赏大自然,与大自然交融。
人类的思维在信息爆炸的年代要么沉浸在热点的争论上;要么在争取成为热点的过程中。有多少人能暂停功利的思维,立于天地之间,去细嗅一场风,去细赏一场雨,去细看一朵花开,去细察一片叶落。
盛放与凋零,生存与死亡,欢乐与痛楚,深爱与仇恨。
我怕自己在大自然的惩罚到来之前,忘了细细地品味这一切。
图源:网络
作者简介
晓墨(晓墨轩主人):原名李蔚菲,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,生于1979年,毕业于广州中山大学,获行政管理和汉语言文学双学位。热爱写作,2005年北京出版社《生于1979》作者,曾在《广州日报》发表短文《成名背后》和《游园惊梦》;在网站“榕树下”发表短篇小说《雨中的肖邦》和《红薯》。
【汇客廰文旅】一个“任性、好玩、有态度!”的文化旅游社群新媒体。